不拍則已,要拍就要能做到得意而忘形

週報62011.07.22 【放映週報 No.317/王玉燕】

※ 以下為部分文字節錄

《河豚》是一部調性較為壓抑內斂的片子,故事簡約,對話節制,幾乎是靠情境構成以及演員的表現撐起的戲碼。吳慷仁提到這次的演出對他來說可謂是一次「歸零」的表演,因您特別強調,演出必須由內而外,而非仰賴外在形象的張揚。這部片選擇以這樣的樣貌、這樣的表演方式呈現,其中最大的挑戰是什麼?

李:我想對演員挑戰大的地方在於,他沒有辦法採取比較指涉性的表演,比如很生氣就直接摑巴掌、拳腳相向,很難過時就大哭,或藉由口白表達內在情緒,這些泡沫、浮渣般表面的東西全部過濾掉以後,在很純淨的東西裡面還要能夠表達出深層的情緒,像是用眼神來傳達情緒的轉折。拿「寂寞」這種氛圍來說好了,不是讓演員一個人獨處,我們就會感受到寂寞,反而是兩個人在做愛時,我們感覺他們是兩個孤獨的個體,因為我們看到這兩個角色各自內心的東西。一般演員演做愛的戲,多半是沒有故事的,就像吃飯、走路,但在《河豚》這部片中,我的所有故事都在這些日常狀態中發生,在日常生活中還要提煉出故事,讓觀眾可以看到角色的轉變、彼此之間感情的變化,這對演員來講挑戰很大。

對我而言同樣也是很大的挑戰,我如何拍一場做愛的戲,讓人不只看到做愛的場面,而是兩個孤獨的心靈互相尋求慰藉、互相取暖。從日常生活出來的味道,還必須有故事在裡面,去牽引人家的興趣、牽引人家的同情、牽引人家對這個角色和故事的好奇,這就是比較大的挑戰。

其中有一場戲我特別要談,比較少人看到那樣的東西。當小尊將教練的頭髮、鬍子剃掉後,教練走回棒球場,小朋友看著一個全新的教練走回來,教練也看著他們,然後什麼話都沒講,教練開始跑步,小朋友就跟著跑。看起來是十分日常的狀態,但我們知道小朋友看到的是不一樣的人,一個已經改變的人回來了,但他們還是繼續從事日常生活裡的事情,我覺得味道就是從日常生活中不斷的重複裡出來的。教練和小朋友彼此並沒有說話,只有互看的眼神,可是我每次看到這邊都覺得很感動。

總而言之,電影不拍則已,要拍就要能做到得意而忘形。

詳細內容請見   放映週報No.317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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